.一个老党员人的心愿
当八十多岁的父亲满怀幸福与激动的热泪深情疑望着毛泽东塑像时,我知道父亲这辈子的心愿实现了!如同唐僧终于到达迦蓝寺取得真经与佛指舍利的满足。
听我爷爷说他也曾被朱家壁发动加入过共产党,后来跑回家做他的木匠,中共罗盘区党委发过两次委任状给他,一次是中共罗平民委主任,一次是板桥区区长。这两张委任状我在读初高中时亲眼见过的,那时爷爷早已去世,后来被俩不懂事的堂弟给弄丢了。委任状的事可能跟张冲有关,张冲跟我曾祖父拜把弟兄,实则只大我爷爷三岁,也知道我爷爷在我老家一方是极少上过私塾的文化人,可惜我爷爷胆小怕事,一次都没理皮。解放后特邀爷爷去北京开少数民族代表大会,他让我一字不识的大爹替他去了,张冲没见爷爷很失望,再也没理了。
父亲是53年入的党,跟同村的李祖华一起去当兵,半路被我强悍的奶奶骑着马追了回来,因为父亲弟兄多,玩手艺的爷爷又从不下地,奶奶要靠生为长子的父亲操家度日,所以父亲打十六七岁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父亲一生老实勤劳,艮直善良,在土地下户以前经常当村长,下户后他说反正各干各的,不要再带大家伙干活了,村长谁爱当谁当,他不当。不曾想我们村里数以万计的集体树林却成了某些人的私有财产,父亲从不在意这些。父亲永远听党的话,搞生产队时他*一个下地很后一个回家,下户了他把庄稼搞得很好,四邻八寨无人不为他是一等一庄稼老把式而树大母指。而今八十多岁了依然有股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气概。从来不要我们姊妹一分钱,反过来常常告诉我们烤烟又卖得几千魔芋又整得几百,这家孙子给点那家孙女给点,不要也得要!没得商量……
都说彝族村寨爱喝酒,可父亲年轻时从不喝酒,当然不是因为他是共产党党员而不喝;而是他觉得喝酒与男人气概是两码事,不必喝而不喝!他说毛老人不喝酒也不长胡子,可是哪个男人比他还男人。这让我这个喝了多少墨水的人无地自容!
父亲七十岁时开始喝点了,他说老了喝点,但我知道很大成度是因为我让他牵挂的缘故。我有愧,疚在心深处至今无能解。
……
我偶尔会在酒后因为支书说我交党费不积极时怦出一句:我是罗平县三代党员,比习大大还根红苗正,岂容尔扒党分子污蔑哉!其实我这话有大大的问题,也臊父亲这样纯到骨子里的布尔什维克的脸。祖父的心里我没听说过有那味道,不算。而我,每年除了交四五百党费外党压跟就没记得起我,我也算不?唯有父亲,是彝族农民,是共产党员,像一座我无法逾越的高山,是我永远做人的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