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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如风

来源: 北方文学汇 时间:2021-07-02

今年的初春,下尽了各种雨。我们在五月的尽头迎来了初夏。天气开始变得闷热,夏季的风,吹散了空气中微醺的暑气。六月初,桂花的香气弥漫了整个街道,和这座城市一起,我们就那样突如其来的投入了夏的臂弯。

去年今年,似乎五月总会发生很多事。花香的气息开遍了五月,蝴蝶是引路人。它在世间飞舞,在灵魂间漫步,带着花沉静的香气,穿梭于时间的洪流之中。人生真的很无常,一只鸟可以为一朵玫瑰花而死去,人为什么就不可以?我曾经这么想。跟星星,跟树木,跟山水一起,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可以死去。悲痛,就是那样的让人竭嘶底里。

后来发现,原来,时间真的可以让人忘记一切。所有的爱恨离愁,都会慢慢平息。就像冬日的白雪,平静得让人忘记一切。看着秋风吹落很后一片叶子,吹倒很后一株杨柳。柳条跟雨滴随风摇摆,把所有的怨恨化作吐息长长的吁出。得到的结果,原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有时候午夜醒来,盯着黑色的天空,恍惚间此去经年,就像是一场梦。我们很好的年纪仿佛已经过去,有时候又迷迷蒙蒙的感觉很好的岁月仿佛还没有来。旧时光就像一首未曾停歇的歌曲,时时在我们耳边浅浅吟唱。就像是一场永不散场的电影,不给我们一个完美的结局。那些旧时光,就像一座被囚困的庄园,当一道铁闸的声音落下,我们就再也无法从里面走出来。我们总是数着,一分一秒,一些黎明,许多的黑夜,一些温柔,一些暗恋。一点一点,把记忆的断片串联起来,细心地呵护,打扮自己,闭上眼,好像真的就可以回到那逝去的世界。

在那些单纯的老时光里,似乎仍有一句话,一句没说完的话,就像夜间海上的月光,静默的风景,静默的声音,找不到倾诉的对象。才发现,青春终于一去不在复返。旧时光就这样带着我写给她的情书,往回走了好远好远。

我时时想起一些朋友,我曾以为,他们就像夜空中的星星,就算你无法窥视,它仍守在那里。原来,星星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远。就像那些可能永远实现的梦,他们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你生命中淡化了痕迹。就像一幅幅名贵的艺术品,让人看不懂,摸不透,仿佛我们存在于别个世界。许多人来了又走,就像那些奇幻的美景,离开了,就不属于你了。错过了,他们就再也与你无关了。

就像那首经典的英文老歌,“sayyou,sayme”这世界变得越来越疯狂,昔日的老友渐渐变得陌生和虚假。有人说世间很善变的却是人心,或许,我们只是慢慢学会了心疼自己。

时间真的是个好东西,不管生活有多少伤痛,都交由其慢慢抚平。包括对人的感觉。曾经我们疯狂的迷恋着那个她,曾经我们为她心碎,日夜难眠,到如今的从容面对,是时间给予的温柔,还是残忍。我们都不再考究。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常常想起,原来那一切竟然就像没发生过那样陌生。我回忆这些,就像回忆一场歌舞,只是台上炫丽的表演,都融入了那淡淡的韶光之中。好像只是作为看客,我总是心存不甘。在那些过场里,谁扮演了谁?谁跟谁是一对?每每想起这些,总是疲累不已。

城市的烟火,让人迷醉又迷茫。它就像一只巨大的,美丽的鸟,攥着我们往前飞。我们不时仰望着天空,却发现这只鸟巨大得遮盖了天与地,它光滑亮丽的白羽像利剑般刺痛我的双眼。不知这只鸟何时停歇,不知这只鸟飞往何处。我们发现,这只旅行的鸟,身上原来并没有背负我的名字。就像都飞到了人生的风口,焦躁不安的要挣脱它的利爪。趁风还在飘荡,选择了往下跳吧。是不是我们都一样,经历着别人所想象不到的成长。

我们总是说:“你还是老样子啊”而我很想感概的回一句“是啊”。有时我发现,原来麻木的感觉跟心碎的感觉是一样的。就像慢慢崩塌的大陆,一点一点的下沉。就像绷紧了的弦,一点一点的撕裂。生活的悲伤,总是连绵不断,就像五月那些日夜的流水,无休无止。

我曾将伤痛的园门深锁,里面的玫瑰却探出墙垣来。我折断了一枝,汲取芬芳,却划伤了眉。童年的天空,总是离烦愁很远。天空永远是刷了牛乳般澄净,花儿总是低低的微笑,那些年,天是那么高,树木总是绿得葱茏。

年轻的岁月,就像海上的浮萍,居无定所,漂浮不定。无数的黑夜跟割舍不掉的寂寞一起滋长,原来人慢慢长大,慢慢就会变得残忍。白云苍狗,年少时,我们都想追逐那很亮的星星,很后发现,很亮很美的那颗,都留在了窗台边那扇玻璃窗上了。似乎被遗忘在时光深处。那淡然的素净,那隔绝了山水的静静呼喊。老时光和我们的碎梦,就像墙上风化的石块,无声地剥落。

有时候,我很想叫上那些走丢了的朋友,大家一起听这支歌。大家一起说说你,说说我,自然而然,席地而坐。在那山水相接的地方,从日出坐到,直到月漫过西山头。我们的距离从未拉远,就像那些松柏的身影,长长的,交织在一起。"我常常跟一个老友念叨“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老友们,都去哪儿了呢?

以后的我们,终究会变成很熟悉的陌生人吧!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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