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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为了看到她

来源: 北方文学汇 时间:2021-07-01

开头我想借用余光中先生的《今生今世》——今生今世,我很忘情的哭声有两次。一次在我生命的开始,一次在你生命的告终。*一次我不会记得是听你说的,第二次你不会晓得我说也没用,但两次哭声的中间啊!有无穷无尽的笑声,一遍一遍又一遍,回荡了整整三十年,你都晓得我都记得。

然而在我的记忆里,哭声只有一次,是在我生命的开始,还是听妈妈说的。十年后,她的离去,我却没有哭泣,七岁的弟弟说我“你不爱妈妈”。我没有辩解,只是那么沉默着,发呆着......

妈妈是弟弟一个人的称呼,而我和三个哥哥都喊娘。其实,一直以来听到妈妈都感觉那么的亲切,然而从未开口喊过“妈妈”这让人亲切而熟悉的字眼。偶尔看到这样的字眼,都会让我的心为之一颤。

是的,我是家里的老四,三个哥哥和一个弟弟都是亲兄弟,这个毋庸置疑的。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今天已经八十二岁的奶奶,和五十多的父亲。在今天,这样的家庭不管是生存或是生活都会很容易的,当然*是不大允许的。然而在那样的年代里,农村的普通家庭,这样一家人的生活是可想而知的。

弟弟总是那么的讨得家人和亲戚们的喜欢,因为他很小,长得又可爱,至少我的记忆里是这样的。贫困家庭,小孩多,一碗水自然不可能端平的,不过母亲可以。尤其是对待弟弟和我从来都一样,也是因此家里除了奶奶也就母亲对我很好了。

记得有一回,一个特别远的亲戚家有喜事,母亲要去的,可是比较远带不了两个。到了后来,母亲决定都不带了,就一个人去,早上去下午回来刚好。让她没想到的是我牵着弟弟在后面跟上了她,直到要渡河的时候她才看到。后来就一起去了,我和弟弟还捡了许多的鞭炮,拿了那个时候自认为很多的糖果。

就是这样的一次,我独自享受到了很后一次母爱的机会.......我把捡来的鞭炮全部拆开,一个人躲在那里玩“兹花”,我用火柴点燃了火药,把整个右手烧的跟猪蹄一样,痛的我大喊大叫。后来母亲带我去医生那里敷了药,之后的几天白天都会抱着我在阳光下跟我说话。我记得说了很多,可是我又不记得说了什么.......

2000年的那个夏天,特别热,不知道为什么。一天上午,我和弟弟还在熟睡中,就被一个人给吵醒了...那次我流泪了,可惜的是在母亲的坟墓旁却流不出眼泪。我只是傻傻地,呆呆地,我似乎看到了妈妈再对我说着什么,我突然很想笑。在弟弟的一声“你不爱妈妈”时,我的笑戛然而止,本就模糊的影像也没有了。

或许她是知道我不喜欢父亲,父亲更不喜欢我似的,母亲总会很照顾我。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每每获得奖状带回家,父亲从来不会夸我,我便会偷偷的跑到母亲的坟前跟她说我多么的厉害。记得弟弟考试两门加一起总是不及格,父亲依然给他买很多东西。我多次央求着要买一本字典,他总会说家里很多很多,可我从来没见到过。所以我更加想念母亲,我想如果她在,一定会同意的。所以后来外出求学后,我便不喜欢回家了。

我喜欢我的母亲,更爱她。因为她的爱是那么的无私,甚至她走的时候,很多人都哭了,那些吵过架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想念母亲的眼泪,因为别人看到的时候,我就看不到我的妈妈,我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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