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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小说】红颜

来源: 北方文学汇 时间:2022-04-23

我爱过你,不长,亦不短。十年之后的今天,惟愿,若我们在同一时空相遇,那么就让我轻轻问你一句:做你的红颜,可好?

大大,做不了你寸刻不离的相依,成不了你一生一世的永远,那么就让我们活在彼此身体的渴望之外,让我在我的幸福之外,轻轻地将你念起,暖暖地将你藏起,不再见面,不再联络。

让我只做一个与你隔时离空的红颜,好吗?

——题记

[一]

“有一种爱叫舍,爱过又无奈于爱,便舍吧。那就让我的身影远离你的眼眸,让我的名字咬于你的咀嚼,让我的痕迹飘出你的生活。舍我成念,只因为爱,好吗?有一种恋叫弃,恋着又纠缠于恋,便弃吧。那就让我的气息擦过你的耳发,让我的眼泪滤尽你的缠绵,让我的足音隐消出你的视线。弃我成思,只因为爱,好吗?”

喜欢苗苗的这一段《做你的红颜,好吗?》。

每听一回,便会想起大大,很想很想,回忆是翻腾的浪潮,瞬间就可以覆盖掉我的思念。哦,不对,不对,应该说哪怕没有听到任何有无他的事情或消息,却也能够在心里拐弯抹角地想起他,想起他指尖的温度,想起他干净的笑容。

认识大大是在那年的元月初八,在北方,那是个大雪纷纷的季节,白雪皑皑,银妆素裹;而在南方,却已是春暖花开、草长莺歌的好日子,到处欣欣向荣,万物更新。

大大在北方,我在南方。

与大大相识是因为网络。大大是一家企业的负责人,有北方汉子的豪爽与干练,也有南方男人的细腻和体贴。我是土生土长的南方女子,长得并不漂亮,但还算温婉可人。

与交往五年且背叛了自己的男友分手的那一天,我喝得酊当大醉,在QQ空间里更新了心情:五年,弹指一挥间,可是我如花的青春呢?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掉所有吗?告诉你,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够换来“没关系”的!

醒来再看空间时,其中一条评价让我泪眼朦胧: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够换来“没关系”,可是,原谅他人,也就是放过自己。相信聪慧如你,会懂的。

我看了一下,网名:浪子。我不熟悉。

可是,这个叫“浪子”的人,就那样用一句轻描淡定,风清云淡的话,便猝不及防地撞开了我的心门。我头一回,将自己丢进沙发里,哭得稀里哗啦,歇斯底里。

一直以来,是个不喜欢,也不擅长聊天的女子,可是,“浪子”却让我有了聊天的冲动。也是头一回,我与“浪子”聊到凌晨,聊人生,聊爱情,聊生活,聊工作,聊幸福,聊一切我们可以聊的东西。

我对“浪子”说:我可以叫你“大大”吗?

“浪子”说:可以。

然后,“浪子”问我:可是你为什么要叫我“大大”?“大大”是什么意思?

屏幕这边,我娇俏一笑:因为你比我大嘛,所以叫你“大大”,你也可以叫我“小小”,我不介意。

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想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极生动丰富。他说:那我叫就你“小小”,好不好?

“好!”

直到天将亮时,我们才对着彼此道了一声:晚安。

那一夜,无梦。

[二]

和大大相识四个多月的时候,大大说想来南方看看我。五月,岭南的花都开好了,一簇一簇,一团一团,鲜艳夺目,明媚动人。

大大来的那天,我并没有什么准备,直到接到他的电话,说已经到了广州白云机场,我才知道,原来他真的来了,来了,他来看我了。

我以很快的速度赶回家里,拾掇自己。

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呢?红色,不好,太俗艳;黑色,不好,太阴暗;黄色,不好,太明丽;紫色,对,就穿紫色。

换了一套紫色的连衣裙,化了淡淡的妆容,镜子里的自己很安静、很温柔、很矜持的模样。我想,定是大大喜欢的样子。

开车到了白云机场,一眼就看到大大在那里,很淡定且帅气的姿态。大大和视频里完全一样,干净,阳光,整洁而豪爽。

“大大……”

“小小……”

我们异口同声的叫着彼此,语气里满满都是喜悦和快乐。相识四个多月,我们早已对彼此熟识而深透。我知道他喜欢深色的衣物,喜欢古龙香水,喜欢音乐,喜欢喝酒,喜欢抽烟,是个不折不扣的肉食者;他知道我喜欢咖啡,喜欢红酒,喜欢茶,喜欢旅游,喜欢文字,喜欢音乐,有点小资情调。

我们浅浅地握过手后,便上了车。

晚餐的时候,两个人没有选择在优雅安静的西餐厅里,而是去涮麻辣锅。这一点,我极庆幸,虽然生在南方,可是我喜辣,而地道的北方汉子——大大也极喜辣。我们对于食物的口味一致。

涮着麻辣锅,两个人大口大口吸气呼气,南方的五月,窗外,空气里是淡淡的桂花香味;屋内,是浓浓的麻辣香味。这香味中夹杂着大大粗犷又温柔的高中音,我禁不住醉了。

“小小,你和我想象中一样,不过,你比我想象中更可爱。”

“真的?”

“真的!”

“可是,为什么?”

“因为你落落大方,不矫情呀!”

心里骂了自己千万遍。

原来,我还是不够了解大大,原来大大喜欢自然、大方、让人轻松自在的女孩子。

“大大,你比我想象中要好。”

“为什么?”

“我以为北方男人都很强悍,都不够细腻,可是你不同,你蛮特别的,个性象南方男人,温和。”

“哈哈哈……我家的小小真会说话。”

我脸红了,因为他说“我家的小小”。

吃罢饭,送大大去宾馆住下,我们握着手机聊着QQ。大大说他欣赏我,大大说他喜欢我,大大说他爱护我,大大说他不会伤害我,大大还说……

他发过来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标点,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清清楚楚。

大大,这个北方汉子,完整地住进了我的心里。

[三]

一周后,大大又回北方了,他的公司离不开他,他的家人也离不开他。

可是,远在北方的大大无论工作有多忙,应酬有多烦,都会抽时间出来陪我聊聊天,说说话。

大大喜欢将他的行程一一告诉我:他到哪里出差,他去哪里办事,他在忙什么……他所有的一切,都希望与我一起分享。

他会在每一天起床的时候,软软柔柔地发信息过来问我:小小,昨晚你有没有想我呀?

哦,我的大大!

那么傲气的一个男人,却一如小男生般求着爱,求着情,求着我们那些美妙的体验。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坏坏地笑,悄然敲出一行字:大大,我昨晚不记得想你哦。

“你说什么?真的没有想我吗?是真的吗?”

我不出声,故意的,良久,他会发一个“委屈”的表情过来。这个时候,我便忍不住怜爱起来,发一大串“拥抱”的表情,软声细语地安慰他:有的,有的,怎能没有?醒来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一个人,是你;晚上睡觉前,想念的人,还是你。我不分白天黑夜的想你哦。大大,小小爱你的,真的很爱,真的,真的……

这个男人,在这样的甜言蜜语里,淡淡且深深地,沉沦了。而我,也爱上了这个大男孩子般的男人,爱他所有的一切,他的气息留在我的记忆里,暖暖的。

认识大大的两年后,大大所在的“高安集团”因为一个项目下放广州,所以申请调来广州负责项目的整体开发与研究工作。我正乐得他有此意,这样我们便隔着近了,见面也方便许多了。

大大来广州安顿好之后,我便也辞掉了原来的工作,去大大公司应聘做了开发部的经理助理,我和大大的这段恋情也被紧紧地包裹起来,公司上下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我和大大之间早在两年多前就已经熟识且相爱。

公司策划部有一个长得特别帅气阳光的男孩子,且有个特别的名字——简单。因为名字的特殊性,所以我对于这个叫“简单”的男子,不禁生出几分好奇。

简单真不是个简单的男孩子,在公司许多男同事都对我大献殷勤的时候,他却对我视而不见,正因为如此,我更是对他多了几分好奇。

大大依旧很忙,他除了公司内务,还得将整个项目的开发与研究,推销与宣传做得天衣无缝,所以,大大并没有太多时间陪我,但是我们依旧相爱。认识久了,爱情渐渐淡了些许,可感情更深了。

大大什么都好,可是却有一点让我无法接受与容忍:大大是个非常自我的男人,他害怕我背叛他,且他认为对的事情,容不得我做任何的解释,就算解释了也没用,他会认定我是狡辩。

我是个倔强且自尊的女子,也容不得他有任何的猜疑,所以,我们之间没少吵架。那一天,也只不过因为我与同事一起去吃个饭,便惹来了他狂风暴雨般的指责。

心伤了。

心痛了。

心疼了。

一个人跑去酒吧,坐着,点了一大杯威士忌,毫无顾虑地喝着,流着泪。

“雪柔?”

“简单?”

没想到会在酒吧里碰到简单。

“雪柔,发生了什么事?”简单看我一脸的泪,小心翼翼地问我。

“简单,你说爱一个人,不应该相信她么?”

“雪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我没事!”我“哈哈哈”大笑着,眼泪淌过不停。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简单不由分说地扶着我出了酒吧,叫了辆的士便把我塞上了车。

真不是个温柔的人!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第二天午后醒来的时候,我的头痛得厉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衣冠齐整,我这才轻轻吁了一口气。电话响了,拿起电话,来电显示是“大大”。

我按下接听键,电话里立即响着大大粗豪的声音:“小小,你怎么没来公司?”

“我昨晚喝多了!”

“你还喝酒?!不是说过,女孩子不要抽烟,不要喝酒,矜持些更可爱吗?昨晚在哪喝酒?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大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头愈加疼了。

“我头痛。”

“现在在哪?”

“家里!”

“昨晚谁送你回家的?”

“好象是简单吧。”

“简单……?”

“嗯。”

“嗯,懂了。那你好好休息吧。”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大大挂了电话,没有说“再见”。

也许真不应该让简单送我回家,如果不是简单送我回家,也许就不会发生许多事情了。可是,我怎么会预见一个简单,会成为我和大大情感的地雷,时不时炸得我们血肉模糊呢?

[四]

自从简单那次送了我回家之后,我就感觉到大大的脾气更坏了。他常出差,如果哪一天出差的时候,我没有及时回复他发过来的信息,他便会武断地认为我是和别人在一起,而且一定会觉得我和简单在一起。

日子就在这样的争执与和好中慢慢流逝着,反反复复。我们彼此很深地爱着,也彼此很深地伤着。

本来和简单的关系不错,可是因为大大的原因,我们便再也不敢有更多的接触了。这样的状态,折磨着我,折磨着大大,也折磨着不知情的简单,简单明显感觉到我在改变,我在刻意回避与他相处。

我们的工作也因此受到一些影响。

简单变得沉默寡言,也不再愿意多与大大交流工作方面的信息。

我变得不再开朗,也不敢多与公司其他同事多来往,深怕一不小心大大便生气了。这样的时间过得好漫长。即使如此,大大还是不放心,还是会怀疑。

记着有一次,因为一件莫名的事,大大与我生气,他的言辞里充满了愤怒,充满了不信任,我也极其生气,那一次,我们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

“小小,我告诉你,你做什么事,我一清二楚,你骗不了我。”

“大大,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那么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此话一出,大大立刻沉默了。

“你是说分手吗?小小!”

“嗯!”

“好,你竟然为了简单与提分手,那么就分手吧!”

知道解释无用,我便沉默了!

我那么倔强,那么自尊,那么好强!

他那么决绝,那么骄傲,那么自我!

生气也只是一个星期,我们便再也受不了对彼此的思念,又和好于初了,而且感情更深厚。可是,没过几天,我们便又会为了同样的问题,同一个人发生巨大的争执,又会提到分手,如此反复,彼此的心都累了,可是依旧爱着,舍不得分手,舍不得离开。

一个简单,让我和大大之间的感情陷进了困境,彼此想要走出这个困境,却发现都心有余力不足。都是骄傲的人,不肯服输,不肯认错,都坚持自己的立场,久而久之,心里慢慢有了隔阂,如果不是几年的感情累积,我们也许早已劳燕纷飞了。

可是,我舍不得,他放不下,于是我们就象两只刺猬,靠得太近,刺伤彼此;离得太远,不够温暖。我们在慢慢寻找合适的距离,却又总会时不时不小心伤到彼此,直到对方都心力交瘁,身心俱疲。

每一次吵架之后,我们便会抱紧彼此,害怕失去,都发誓对彼此忠诚,忘记以前说过的伤人的话;然后又反复地将简单融入我们的交往里,简单就象一个魔咒,我们无法挣脱心灵的桎梏。

[五]

转眼,认识大大六年了。和大大相识的第六个年头,大大的家人开始为他张罗婚姻大事了。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大不肯将我和他的恋情公之于众,如果说他不爱我倒也罢了,可是他爱我,而且刻骨铭心地爱着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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