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孙连成
雪是大自然的精灵,是宇宙的舞者,是山川大地的化妆师,是心灵世界的快乐天使。
冬天原本应该是雪的世界。大雪飘飞,冰天雪地,这样的冬天才有意思,才有韵味,才不缺乏潇洒与浪漫的情怀。试问北方人,有谁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呢?
在凛冽的寒风停下来之后,天气阴冷,天色昏暗,到处是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沉重和压抑。忽然,空中飘下雪花来,还没有等你反应过来,小雪花就变成了大雪片,飘飘荡荡,满天都是,远望去很急促,细看来却从容。于是,鹅毛大雪,碎琼乱玉,柳絮随风舞,玉龙残甲落······各种富有诗意的字眼儿一下子就浮现于脑际。
这时,你看那行走于雪中之人:有的裹紧了衣帽,加快了脚步,低着头,急匆匆地赶路,想尽快回到温暖的家中;有的满怀心事,面色凝重,正在经历着人生的某个重要时刻,此刻正在风雪中咀嚼生活的滋味;有的从容不迫,好像在享受这漫天飞舞的大雪和脚踩积雪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有的雅兴遄飞,诗意正浓,仿佛在踏雪寻访心中的那道美景。
很高兴的要数孩子们,还有那些童心未泯的大人们。他们在雪地上飞快地奔跑着,快活地叫喊着,有的还打起了雪仗。在这里,没有了寒冷,没有了矜持,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欢乐。
大雪覆盖了下午和夜晚的界限。四周安静下来。从窗户里看去,在窗外,在路灯下,落雪无声。大雪匆匆忙忙地落着,似乎是要完成一个庄严的任务。这时的夜晚,恰如一个正在思索深奥哲理的睿智老人,沉静,安详。
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停了,天也晴了。你看吧!真个是银妆素裹的世界。在树的枝桠间蜷缩了一夜的小鸟,快活地飞下来,在雪地上蹦来蹦去。鸡儿们小心翼翼地走出鸡舍,探头探脑,眼睛好像被白雪给映花了;片刻之后,它们扑闪一下翅膀,马上就变得活跃起来,一边发出愉快的叫声,一边用爪子在雪地上画着梅花。小狗们永远是精力充沛,不停地撒欢儿,嬉戏,嘴里呼出热气,好像完全忘记了和主人的距离,围着主人上窜下跳。
不知道是谁起来得那么早,已经用铁锨铲出了一条小路,或是用笤帚清扫了门前的积雪,并顺手堆起一个雪人。那其实还不是一个人的样子,只是一个人的轮廓,看起来有些滑稽;而孩子们的兴致依然很高,给他戴上帽子,安上鼻子,画上眼睛……于是,在早晨清冷的空气里,清脆的笑声就在皑皑的白雪世界里弥散开来。
笑声增添了快乐,笑声驱散了寒意,笑声带来了温暖。
很温暖的笑声是在室内。你想一下,不论是大雪飘飞,还是云消雪霁,外面是冰天雪地,寒意逼人,而室内,家人,或者是朋友,围坐在一起,桌上是热气腾腾的佳肴,大家一边品尝,一边谈笑,其情温馨,其乐融融。这情景,不知道成了多少人对家的记忆,并寄寓着他们对故乡的眷恋!
也许,笑意比笑声更令人温暖。你看,有几个老农,正满面笑容地走在雪地里。此时,他们眼里不只有雪,还有被雪覆盖的麦苗;他们心里想的,一定是那些流传千年的古老谚语“瑞雪兆丰年”,“麦盖三床被,头枕白馍睡”。与其说是大雪给他们带来了喜悦,不如说是丰收的希望让他们满心欢喜。
可是,今年的冬天不像话。
已经过了大雪节气,不是没有下过一场像样的雪,而是根本就没有下过雪。人们都叹息着说:这鬼天气,也真的是太反常了!
不知道是雾还是霾,连连续续的,好像一直就没有间断过。
天气冷一阵儿,暖一阵儿,但就是没有下雨下雪的意思。
尘土飞扬,草木干枯,连四季常青的竹子和黄杨也都变得灰头土脸,无精打采。
什么时候能来一场大雪呢?
作 者 简 介
孙连成,河南省汝南县人,中学高级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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