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微亮,那“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便从窗外肆无忌惮地钻进屋里头,把老张从熟睡中吵醒。
有早起锻炼习惯的老张,本想再眯一会,无奈地揉一揉睡意朦胧的双眼,披衣下床,趿拉着鞋,慌慌张张地钻进了卫生间。
一切收拾停当后,看看手机,正是往日出门的那个时间点。老张倒了一杯开水在保温茶杯里,拎上装空竹的手提袋,慌忙向楼下走去,一头钻进晨雾里。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汉城广场东北角的小树林,去找同一个单位退休的老陈学抖空竹。
昨天晨练的时候,他碰巧遇到了同单位退休的老陈。
那老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抖空竹的。他抖空竹的技术实在是太高超了,但见他,忽左忽右,忽高忽低,时而身前,时而身后。舒缓时,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胜似闲庭信步;急重时,似流星闪电,瞬息万变,酷似舞枪弄棒。什么龙云吐珠、金蝉脱壳、左右偏马、左右望月、风摆荷叶、蝴蝶展翅、单手捞月、双龙戏珠等等动作,他做起来简直是随心所欲,潇洒飘逸,尤其是那抛高接空竹的动作,犹如扬手接飞铙;那平抖时,空竹在线上抖动,若波浪翻滚,直看得老张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尤其是那转动时空竹发出的“嘤嘤嗡嗡”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动听,给人以安详、温润的感觉。
这么有趣的运动,一下子吸引了老张,激起了他学习抖空竹的极大兴趣。他要拜老陈为师,学习抖空竹。
老陈呢,也愿意把自己抖空竹的技术教给喜欢学习的每一个人。他和老张是一个单位的熟人,多年的同事,对老张的请求自然是有求必应、满口应允了。
得到老陈的承诺,老张昨天上午就按老陈的交代,到老陈经常去的那个体育用品店买来了空竹,也按接待他的那个女店员的建议,买了学抖空竹的视频资料,当天晚上就比葫芦画瓢地在自家院子里练了起来。
谁知道,看着容易做着难。一个晚上,直搞得老张手脚忙乱、气喘吁吁,还是连基本动作都没有学会,这让他彻彻底底体会到什么是“眼高手低、隔行如隔山”了。
约20分钟许,老张来到汉城广场。此时,整个广场里已经热闹起来了。那跳舞的、打拳的、练剑的、做操的,都在各自的场地里活动起来。那一处处的高音喇叭,不停地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让整个汉城广场既热闹又嘈杂,原本清新、恬静的清晨,竟然像那乱纷纷的农贸市场般。
“呸!我从我妈肚里生出来到长这么大,还真没人教我道歉这俩字。让我道歉,没门!”胖女人撇了撇嘴,冷笑着说。
“你…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无理取闹!”老张被胖女人彻底激怒了,用颤抖着的手指着胖女人说。
老张听说,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们,因为争场地,争彩头,相互间吵吵闹闹,甚至动手动脚的,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他还听说,因为跳舞时音响音量开的太大,严重影响了广场附近居民的休息,虽经多次干涉、阻止,甚至拨打110,都没有效果。一些单元楼的居民,特别是有考生的家庭,在高考前几天组织起来,偷偷在她们跳舞的地方洒上粪便,以期达到阻止她们跳舞的目的。这些做法,让附近的居民和跳广场舞的大妈们冲突不断、吵闹不止,也让原本干净、美丽的汉城广场变得污秽不堪、一片狼烟。
看着那些陶醉的人群,老张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向广场的东北角走去。此时,早早到来的老陈已经摆开架势,正在教一个白头发老太太抖空竹的动作。
老张从手提袋子里掏出空竹,正准备向老陈走去时,一个穿着白色睡衣、肥肥胖胖的中年妇女,在一条金毛犬的拉扯下,斜刺啦的冲他窜了过来,直唬得老张急忙闪开身子,给狗和胖夫人让出了个路。
说也奇怪,那狗并没有走远,真奔老张放袋子和茶杯的地方而去,用嘴“呼哧、呼哧”嗅了嗅,围着袋子转了几圈,抬起一条后腿,“呲呲”地撒起尿来。
一旁的老张,见狗往自己的袋子上撒尿,慌忙冲那女子喊到:“哎!哎!你的狗怎么尿到我的袋子上了?”
“你的袋子啊?!我还以为是没人要的烂东西呢。你放的不是地方嘛!”那胖女人斜睨了老张一眼,拉着长腔说。
“我怎么放的不是地方了?广场这么大,你家狗搁哪不能撒尿,偏偏要尿到我的袋子上?再说了,你家狗尿到我的袋子上,你难道还有理了不成?”听了胖女人的话,老张的火“蹭”的一下子窜了出来,他反问到。
“你还真说对了,这就是我的地!是我‘儿子’经常撒尿的地方”。胖女人强词夺理地回答到。
“啥?你儿子?明明是你家的狗在撒尿,怎么变成你儿子了?”老张被胖女人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土老帽一个!懒得搭理你!”胖女人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句。
老张听她骂自己是土老帽,更是不受用了,撩下手中的空竹,走上前去和她理论。
“你今天必须得向我道歉,要不咱俩这事不算了!”老张扯着嗓子和胖女人辩论着。
一旁的老陈,一开始只顾在教老太太做抖空竹的动作,并没在意老张和胖女人在争扯什么,后来感觉不对劲,才慌忙跑过来劝架。
他一把扯住老张,低声说道:“鸡不和狗斗,男不和女斗,你和她争啥高底?她家就在边上住,是个蛮横不讲理的人,整个广场里的人都缠不过她。咱是来锻炼身体的,不是来找气生的。和她这种没素质的人置气划不来。算了!算了!走,走,咱不和她一般见识。”老陈连拉带扯,把老张拽到了一边。
“哼!谁怕谁!”胖女人瞪了老张一眼,回过头,一手牵着狗绳,一手抹拉着狗的头,嗲声嗲气地说:“儿子,乖!莫怕,莫怕,有妈妈在,我看谁敢欺负你!”那狗坐在地上,尾巴不停地扫着地,伸出通红的舌头在胖女人的手上舔来舔去,显得极为亲昵。
老张本来非常生气,但听了胖女人的话,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狗是她儿子?她是狗妈妈?那她不也成了不通人性的畜生了吗?现在的人们究竟是怎么了?不就是一条狗吗?难道比自己的爹妈都重要?他有些想不通,不理解。
“儿子,来,拉粑粑,拉臭臭。听话了,回家了妈妈给你点心吃。”疑惑间,老张又听见胖女人拍着狗的屁股说。
那狗也真听话,在胖女人的诱导下,果然俩后腿半蹲,翘着尾巴,拉起屎来。
一股奇臭,随晨风飘了过来。老张、老陈及附近的人,慌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恰这时,一只牧羊犬在一个胳臂、前胸绣满纹身的光头壮汉地牵引下,直奔胖女人和她的金毛犬跑了过来。
那金毛犬哪见过这阵势,受到惊吓,慌忙收齐拉屎的屁股,“蹭”地一下向旁边的杉树林窜去。
胖女人猝不及防,被狗一扯,一下摔了个狗啃泥,那只没有牵狗纼子的手,正好按到自家狗拉的屎上面。
她“啊!”了一声,举着那沾满狗屎的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和老张吵架时那种飞扬跋扈的气势来……
作者简介:立志军营16载,锻炼出刚直不阿的秉性,把爱和情寄予字里行间,跋涉在诗与文的山间小路,一颗寂寞的心似一叶小舟漂泊在茫茫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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