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们一低头,还是原来那个我
给冬妮亚的第四封信
亲爱的冬妮亚:
望着你远去的背影,一种难以描摹的情感忽然涌上我的心头。虽然,在我的眼里你仍旧是美丽典雅,但不可否认的是时间的巨轮残酷地在那平滑的脸庞上碾下了几缕皱纹。
经过了岁月的风雨,尝过了人生的百味,通达了得意与失意,我们走进了中年。
人到中年,才知道一切都抵不过时间。才懂得所谓的诗和远方不过是一个遥远神秘,永远不能抵达的地方。但唯有遥远且神秘,才能引起我们无限的想像;才会觉得它充满诱惑和妙不可言;唯有不能抵达,才能让我们即使明知没有结果,也愿为它毫无保留地盛开,无可救药地永远行走在通往理想的路上......
我怀念曾经度过的这样一段安静的时光,那时的我们正是处于“乘长风书少年意气,济沧海达千古文章”的少年时代。意气风华、风华正茂。只想找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太阳,只想把爱情裁成一件很好的御寒的衣裳。
那时的少年纯粹而张狂。我们在唐诗宋词的意境中追古伤今;视尼采的“行为哲学”为准绳,傲视一切,以他所谓的“超人哲学”,妄图建构自己的人生哲学。
那时的少年写诗弹琴、习武作画,牛仔裤、花衫衣、变色镜。虽有几分幼稚、几许轻狂、几多迷茫,然本质上则是纯真、纯碎、纯情、纯洁。如果说人生是五彩缤纷的,那么青春必是其中很绚丽的一抹。
如果说人生是一部书,那么青春少年就是这部书精致的封面,翻开书页,里面的情节或平淡、或曲折、或让人潸然泪下、或让人荡气回肠、或让人掩卷沉思、或让人满怀萧瑟。
冬妮亚,我亲爱的朋友!
我们都已经出走半生,当年自负凌云笔的少年。到而今已是春华落尽,满怀萧瑟。曾经的少年轻狂被老年持重替代、曾经的纯真被虚假替代、曾经的纯碎被复杂替代、曾经的纯情被圆滑替代、曾经的纯洁被世故替代。
中年被粗糙的生活已经磨砺得失去了很初的模样,在粗糙干涩的日子里,我们回望一路走过的岁月,青春少年写下的诗章已落满尘埃,模糊不清。
中年就像行走在大漠的一匹骆驼,背上承载着太多的包袱。有的是生活强加的无奈,有的是自寻的烦恼和忧愁。对于前者,我们要勇敢的接受,对于后者,要做的就像是拍拍身上的灰尘,忘记它一转身沉静走开。
冬妮亚,亲爱的朋友。我想起你上次为我朗诵过的巴西诗人卡洛斯·德鲁蒙德·德·安德拉德的诗歌《小花与丑恶》的片断:
请你们安静下来
停下手里的生意
我确信一朵花正当街绽放
它的颜色毫不起眼
它的花瓣还未张开
它的名字书中没有记载
它很丑。但它千真万确是一朵花
冬妮亚,亲爱的朋友。你对我说无论现实多么粗糙,都不要忘了保存那一痕抹不去的精致。比如,就像刚才望着你远去的背影,一抹阳光将你的秀发柒成透明的金色,空气中散发着你淡淡的体香。使我情不自禁的发出:这样温柔的女人,她虽不再年轻,却因温柔、温情和善解人意而在我的心中永远是美艳娇柔。就像疲惫劳作一天的农夫,在月光下轻轻捧起一盏落了月光凉酒,这样平常的日子竟因此有了一份诗意,粗糙的生活也因此有了一份精致。
正是有了一份诗意,一份精致。冬妮亚,即使岁月无情,皱纹刻满了脸颊,我们也会找回遗失的自己,在光阴里与另一个年少的自己隔世重逢。
那时,我们安静的面对夕阳,一低下头,才发现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
此致
你忠实的朋友保尔
2017年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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