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故乡,是一潭水。那些移动的村庄,像浮在水底的云,我们走进去,是实,是虚,是忧伤,是感动。之后,漂泊在异乡,流浪在人生的旅程,以一种支撑精神的文字方式,去念想,去触摸。这,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意味着村庄开始陌生。
刘亮程曾在《虚土》里这样描绘村庄:“我居住的村庄,一片土梁上零乱的房屋,所有的窗户向南,烟囱口朝天。麦子熟了头向西。葵花老了头朝东,人死了埋在南梁,脚朝北,远远伸向自家的房门,伸到烧热的土炕上,伸进家人焐暖的被窝。”
荒诞,忧伤。若隐若现,却意味深长。
故乡,遥远而温暖。而心中那村庄,却只剩,一个陌生又令人惆怅的词句。
常常,在孤独时,在想家时,想像一张着墨的水彩,隐映旧旧的村庄,遗落在某年某月的那个季节。于是,敲打着灰暗的文字,来形容曾经的过去,那刻,忧伤就在村庄,开始一段幽深,漫长的回忆。
故乡,是一潭水。那些移动的村庄,像浮在水底的云,我们走进去,是实,是虚,是忧伤,是感动。之后,漂泊在异乡,流浪在人生的旅程,以一种支撑精神的文字方式,去念想,去触摸。这,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意味着村庄开始陌生。
不得不承认:为了生存,我们无法对故乡,作更进一步的接近。离开村庄,很多时候,听着城市那些嘈杂而近距离的声音,才感觉自己与故乡的距离,相隔了很远很远。而那些村庄的风,穿过叶子,滑过水面,温柔的抵达内心时,怀念,想念,惦念,在梦里,模糊又清晰,熟悉又陌生。
事实上,我对于远方的村庄,总有这种似是而非的感情。
遥看村庄,依旧在水墨里移动,仿佛什么都不曾改变。近了,就陌生了。通往村口的泥泞路不见了。宽宽平平的石板路,仿佛笑问,客从何处来,欲往何处?
其实,对于故乡如此的改变,我应该高兴。但心里,总晃荡雨天,浸过鞋面的泥泞路。离了家,就怀念那些原本不喜欢的泥土气息,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村口。很多熟悉的房屋不曾变。长长的舒了口气。只是遇见的老人,更老了,有种恍惚的感觉。曾认识的孩童,成了少年,脸上只剩依稀的概念。而那些抱在怀里的,就真正的陌生了。包括哥的小孩。
那些被折叠的时间,什么时候溜走的呢?而属我的那些童年,又是什么时候不再相见?
村口那大树,阳光下嗤嗤的笑。我也找不出,当初离家时它的模样。幸好那块乘凉的大石还在,寂寥中透出苍凉。还有那磨坊,孤零零的躺在那,蒙了厚厚一层灰。风拂过去,那些尘肆意的在光柱里追随,探询,嘲笑,粉碎,再落地。
面前的一切,渐渐陌生地把我推出去。相隔了太久的岁月,我以为,心里的村庄从不曾改变,但我错了。我试图呐喊,但不能出声。此刻,我能做的,就是快速走进,我念想的屋子,然后停下身,用停泊的姿态去面对那些疑问的神情。
父母老了。故乡的农活,还有儿女的家庭,吸去他们所有年轻的光阴和精力。那些岁月里曾挺拔的身姿,被风干成了回忆。现在,儿女都成家了。而父母拱形的背影,依然还承载了太多的心酸和劳累。只是,当我真正地面对这些时,我找不出任何一句,来表达我的心情。就像,身处外地,永远不知父母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而父母心里,又是以何种方式,在牵挂远方的儿女?
父母的笑,是很真的。就像一朵干菊,在开水里绽开。很美。此时,心里暖暖的。
母亲端来了凳,顺手用衣袖在凳上拭尘。就一个简单的动作,我哽咽。因为,我仿佛成了远方的客人。原来,太久不曾回家,家,若旅社。想想,几天后,为了生存,又将远离,村庄,它会跟我一样沉默,哽咽。家,没说记得,也没说忘记,只是有些陌生。
站在家门前,我看到荒草丛生的院子。那些我栽下的木槿,不见了。只剩一些破损的木栅栏,胡乱的晃悠在阳光里。当阳光一点点爬上窗台的时候,我看见,那块褪色的帘子,发出陈旧的气息,记忆,也在那种虚幻的影像里,摇摇晃晃,虚虚实实。
我想念那株塘边的柳。不见了。母亲说,有年被风吹断后,砍了。我说,不知那里还可以找到一本书看?母亲拖出一只木板拼合的箱子。说,你找找看。开了木箱,我再一次震撼,母亲,不仅保存了那些书,还有一些我喜欢的小物件。母亲喃喃的说:“我不知道那些有用,那些没用,就全部装进去了。”我没有回答,低头假装翻找书,其实,我不想让母亲看见,我红红的眼眶。
书与柳。不同的概念。以为在的,不在了。以为丢失的,还存在。我明白了,岁月可以不再记得,风可以不再记得,树可以不再记得,但亲情,不可以不记得。
故乡,在我们离开时,开始逐渐孤独。而村庄,在我们内心孤独时,开始若隐若现。其实我一直分不清楚,这种感觉,是熟悉还是陌生?或许,我们的内心,早就注定,对于村庄的怀念:如萍,飘浮,遗恨,而又苍凉。这是事实。
昨夜梦里,又看到熟悉的房屋,磨坊,大树,还有站在村口,守望的父母。另一边,我又看到疑问的眼神,还有修过的石板路。而那些被砍掉的木槿,柳树,又长出了新芽。只是有点陌生,不似当初的模样。
梦里,我依旧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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