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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菜园

来源: 北方文学汇 时间:2021-10-13

我的小菜园

有时候会觉得人是个很奇怪的生物,就像我,本来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但那时候年轻骚动的心,却向往外面世界里的精彩和繁华,于是义无反顾,背起行囊,奔赴远方。

可是在外面漂泊久了,每天面对高楼大厦、钢筋水泥的拥挤城市,有时候会觉得压抑得无法呼吸。于是生命开始返璞归真,又开始怀念故乡的空旷和苍凉。

所以节假日,只要稍有闲暇,我们几个好友,便会相约去郊外走走,去呼吸一下森林中的新鲜空气,观察一下植物在阳光下拔节成长,感受一下花开鸟鸣,让自然的清新和宁静安抚那颗浮躁疲惫的心灵。

人生大事,无非衣食住行。小时候,在农村,吃的粮食、猪肉、蔬菜都是自己种的,家里没菜了,提着菜篮子,到自家菜地里,很快就采摘一大篮。自己种的粮食和蔬菜,格外新鲜和香甜。

在外地务工,我们是异乡入住者,这里没有我们的家园和土地,想吃菜,只能去超市或者菜市场去买。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们宿舍院墙边,谁用塑料胶箱装了土,种上一点蔬菜,好像是春天一多朵花开唤醒了千万朵花开一样,大家开始纷纷效仿,你三筐,我两筐,很快就把院墙角落的空间给占满了。

孩子他爸是个勤快的人,因此那个蔬菜园角落也有我们家几筐蔬菜。我们很先种的是韭菜,在老乡或者同事那里要来一些韭菜根,埋到土里,过个十天半个月韭菜就可以收割享用了,韭菜易活耐吃,一年四季可以反复收割,反复生长,好像永不知疲倦,对于韭菜的那份丰盛热情的奉献,我是心存感激的。有时候也会种一些葱头下去,不知道是品种不对,还是不会种植,种下的葱苗往往吃几茬,长势就开始不尽人意,只好连根拔掉,改种别的蔬菜。冬天的时候,就种一些香菜和蒜苗,炒肉食的时候,放一点进去,增加菜色和香气。

除了韭菜,还有红薯叶也是可以吃上大半年的。红薯叶营养丰富,一般不惹虫吃,自己种的,长出来了就采摘,吃起来非常翠绿鲜嫩。红薯叶可以清炒,也可以煮面条的时候放一点进去,真的很方便。

但也有播种没有收获的时候,因为没有打农药,有时候种一些小白菜、上海青等,刚长出来的时候菜苗很讨喜,密密麻麻的,绿油油的,但是还长不到两寸高,就被虫吃的一干二净,后来就不种那些菜了。

很让人欣喜的是春天意外冒出来的菜苗,因为小菜园离我们宿舍只有几步之遥,平时我们做菜的时候削下来的蔬菜皮和一些瓜果种子、还有鸡蛋壳就都丢在菜筐子里,很喜欢冒出来的是南瓜苗和辣椒苗。有一年偶然破土而出的南瓜苗还结了一个大大的南瓜,去年的菜筐里还冒出来好多辣椒苗,让我们收获了好多辣椒。

今年春天又遇到这样的事,先是韭菜筐里冒出来一颗西红柿秧,我嫌它碍事,就把它移栽到了另外一个菜筐里面,移栽过程中,不小心把菜苗顶端给折断了,没报啥希望,可没想到后来长的枝繁叶茂,硕果累累。

后来被我们丢弃在菜筐里的贝贝南瓜瓤里面的南瓜籽也破土萌芽,一共长出三棵小瓜苗,有一棵小瓜苗被蜗牛或者别的虫子给吃掉了,留下两棵,瓜秧牵着长长的藤子,到处攀爬,那个时候西红柿苗也窜了好高,我就给它们搭了一个架子。因为是意外冒出来的,所以我很爱护它们,总是殷勤伺候,隔几日就浇水,还用绳子把瓜秧拴在架子上,南瓜苗隔两片叶子就结一个圆圆的小青果,果实上顶着一个黄色的花朵。于此同时,西红柿苗也窜了好高,南瓜苗和西红柿苗攀爬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葳蕤葱茏的绿色屏障,我在心里想,即使它们不结果,这风景就很养眼了。果不其然,这南瓜还是辜负了我的一片深情,结的果子总是相继枯黄凋落了,眼看南瓜苗根部的叶片已经枯黄,生命已经到了暮年,一个果都没有,我的心里已经没了焦急只想着放弃了,随他去吧。后来同事说可能是因为没有授到花粉的原因,我们就把公花和母花碰到一起,授好了粉,果然留住了一个果。再说说西红柿,如果说南瓜苗是来讨债的,那么西红柿就是来报恩的,说西红柿,其实是圣女果,直到结果以后看到果实小小的,一串串的,才知道是圣女果。圣女果长到了一人多高,同事又建议我把多余的枝枝叉叉和顶端剪掉,这样接的果实才大个,我只听信了一半,顶端保留了,结果是只有中下部分的果实比较壮硕,顶端上的果实小小的,只有葡萄大小。尽管如此,我还是收获颇丰,已经摘了好多红了的果实,还有许多没有成熟。

我的菜筐里还兼搭着种了一些别的菜,比如枸杞叶、木耳菜等,但毕竟菜筐空间有限,也不能种太多的菜苗,每天下班吃好饭后,我都会围着菜筐转转,瞅瞅这棵,看看那棵,摸摸这棵,又摸摸那棵,如果有小菜苗破土萌芽,就会期待它们快点长大,如果有虫子把菜叶吃的坑坑洼洼,也会心疼惋惜。我常常会用爱怜的目光,注视着它们,好像注视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有时候同事之间也会相互分享讨论,谁的菜筐里有多的菜苗,都会分一些给别人种,谁家的菜苗长的枝繁叶茂,都会欣赏夸奖一番,谁家的菜苗长的不好,一起找原因,你帮我浇水,我帮你浇水。同事邻里之间也在小菜园里有了更多的话题和情感,同事之间因为小菜园变得更加和谐温暖。

从前在老家吃菜,都是父母种植的,我只知道采摘,自己学会种菜后,知道了种菜的酸甜苦辣,吃着自己亲手种的菜,心里特别有成就感。每天从忙碌的工作生活中抽出一点时间,在绿色的菜苗中驻足,换个小环境,释放了快节奏的压力,迎来一份愉悦的心情。这些才是真正的收获和快乐。

我想有了这份在异乡种菜的经历,以后老了回到家乡,种起菜来,必定会更加得心应手。在这方寸之地的种菜体验,会让我更加珍惜故乡那宽阔的土地,也必将对这段种菜经历更加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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