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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那些人

来源: 北方文学汇 时间:2021-07-12

原创 罗扬才  扬才读书

 

组内研讨课,卢涛老师又一次向我们展示了她的诗意课堂,就算是枯燥乏味的人物传记类阅读课,在她的解读里,依然充满了知性和诗意,让每个学生、每个听课的老师,都爱上这个幽默、睿智又深刻的老头——木心。

 

木心是这样的人,他的狂傲,让后来者自惭形秽,让我们这些经历了传统断层的后进感到了巨大的差距,但是却并不让我们感到压抑和不适,反而觉得这种差距的存在,是一种正面的激励,激励我们在文学的领域敢于直面丑陋,乘风破浪;在文学式微的时代里,要有坚守文学信仰的勇气和精神。他就是这样一个魅力十足的贵族,有着关怀天下的胸襟,观照宇宙的视野,他就像司马迁笔下的那座高山,让多少人虽不能至,却心向往之。

 

木心是那么的另类,那么的狷狂,他经历过凡人难以想象的苦难。庆幸的是,这些苦难很终让他蜕变为一代智者。他说,“对生命,对人类,过分的悲观,过分的乐观,都是不诚实的。看轻世界荒谬,是一个智者的基本水准。看清了,不是感到恶心,而是会心一笑。”我们读他的文字,享受的,就是他这种看轻世间一切云烟的觉悟和境界。

 

当然,木心世界上只有一个,但是像木心一样,有着常人难及万一的大智慧,也有着常人难以保有的童真的诗人,却有很多。

 

*一个浮现在脑海的,自然是李白。那句“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跟木心的傲气是那么的相似,那种青春的自信,自信的狂傲,狂傲的气息,让多少人对那个欣欣向荣的盛唐向往至极。

 

李泽厚《美的历程》说:“盛唐之音在诗歌上的顶峰当然应推李白,无论从内容或形式,都如此。因为这里不只是一般的青春、边塞、江山、美景,而是笑傲王候,蔑视世俗,不满现实,指斥人生,饮酒赋诗,纵情欢乐。”是啊,在文学的世界里,碰到一个抱负满怀的诗人,他在尽情地欢乐,他傲岸不驯,他恣意反抗……看到他的神气,听到他的呐喊,你是也会振臂一呼,大喊爽快的。这就是木心一类,李白一类的魅力。

 

李白之后,当推钱钟书。这个19岁便立志横扫清华图书馆,曾经口出“整个清华没有人敢当我钱某人的导师”之狂言的家伙,简直与李白是一类“货色”嘛。

 

还有一位堪称“老戏骨”、“戏仙”级别的人物,也不得不提。陈道明,对的,就是那个《康熙王朝》里将康熙演神了的实力派偶像。冯小刚曾说:“陈道明是一个清高得只肯在戏里低头的男人。”他就是演艺界的木心和李白。

 

木心说,一个作家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就是要找到自己的精神传统,然后才能走上正道,创作源泉汩汩不断。这些狷狂一世的精神偶像,不知影响了多少人,让多少人不管碰到多少的磨难,都会坚守着内心的那份清高和自信。

 

大学时代接触过的先生当中,颇有李白、木心风骨的,当属周老爷子(华东师大中文系周圣伟)了。网上有一篇怀念先生的文字,题目直白,就叫《周圣伟,我很尊敬的文学老师》,文笔真挚,妙趣横生,姑引一段:

 

记得有一天先生突然对我们这些选修课学生这样说:“我从不点名,你们想来则来,不来也行,那样只是说明我的课还要改进才能出彩,如果同学们发现有更重要的讲座,更精彩的讲座,尽管去。”当时我们非常意外,好像有点自毁长城,后来才知道,有学生向学校有反映有的老师上课无味,逃课的多;有的选修课因学生不喜欢、选修人数不够而停止开课。先生不是不自尊,而是非常自信!

 

大学四年得先生教诲,真幸事一件。记得曾经选修过先生的《古诗词写作》课,点点滴滴记忆犹新。临近期末时,需交古体诗一篇,找先生面批,虽然诗意稍差,并未得到先生嘉奖,但那是很好一次与先生面对面探讨古诗词的经历,至今难忘。

 

滔滔浊世,多少人在名利场上驰骋、争夺、沉沦。但文学世界光辉永恒,艺术之树常青。我们是多么庆幸盛唐诗歌有李白,现代绘画有木心,学术界有钱钟书,演艺界有陈道明。如果没有这些人,或许文艺之树也会黯然凋零许多。

 

哦,不,其实我很应该庆幸的,还是柳高的百岁古榕下,也有着许许多多木心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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