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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飘香的时节

来源: 北方文学汇 时间:2021-07-03

深秋时节、秋高气爽,农家的院子里、街道上、公园内,处处弥漫着桂花的清香。

 

在众多的桂花品种中,我对金黄色的金桂情有独钟,不仅因为它的香气清新雅致,更因为它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做的桂花糕。

 

那心尖上的桂花糕,晶莹剔透,芳香扑鼻,让人回味无穷!

 

儿时,在老家江阴农村二叔家老屋后生长着一棵桂花树。每年秋天,桂花便次第开放,微风吹拂,惹人心醉。

 

在天气晴朗的日子,拿着竹篮来捡拾桂花的人们络绎不绝。

 

大人们拿着长长的竹杆,朝树上一阵噼里啪啦猛敲,满树的桂花便如漫天飞舞的雪花飘落下来。

 

孩子们则在树底下来回奔跑,“争抢”着一朵朵金灿灿的桂花,欢声笑语伴着桂花的芳香,飘出村外……

 

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唐代诗人李白的《咏桂》:世人种桃李,皆在金张门。攀折争捷径,及此春风暄。一朝天霜下,荣耀难久存。安知南山桂,绿叶垂芳根。清阴亦可托,何惜树君园。

 

不到一个小时,我和妹妹的竹篮里就装满了芬芳馥郁的桂花。回到家后,我们兄妹便缠着母亲做桂花糕。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是方圆十几里做桂花糕的好手,在物质匮乏的70年代初期,母亲做的桂花糕给我们全家增添了许多诱惑和期盼。

 

母亲说,做桂花糕需要糯米粉、粳米粉、糖桂花、白砂糖、植物油等原材料。

 

一切准备妥当后,母亲先用筛子把糯米粉、粳米粉筛几下,再加些白砂糖,然后用清水揉拌均匀。

 

接着,母亲把揉拌好的糕粉放到蒸笼上蒸,大约30分钟后,桂花糕的芳香就从蒸笼里溢出来。

 

然后,母亲用湿纱布把糕粉包住,不断地用力来回翻滚和揉捏,直至表面光滑,糕粉细腻。

 

接下来,母亲把糕拉成长条,用刷子抹上植物油,撒上桂花,切成长方块后,拿到蒸笼里再蒸十分钟左右。

 

母亲常常说,做桂花糕也是一种技术活,稍有疏漏,做出来的味道就不纯正,吃起来就不粘,没有回味的余香……

 

大概过了一支烟功夫,出锅的时刻就快到了,我和堂兄堂妹及邻居的小伙伴们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你推我搡,把灶台围得严严实实,生怕被别的小伙伴抢了很佳位置。

 

此刻,眼睛和鼻子仿佛都不听大脑使唤了,眼睛早已眯成了一条线,鼻子则纷纷对准蒸笼吸气。

 

看到我们急不可耐的样子,母亲便对着我们喊一声:“孩子们,靠边站好,开锅啦!”一语未了,锅盖就已揭开。

 

霎时,桂花糕的馨香便在屋子里弥漫开来,一张张笑脸也浮现在袅袅升腾的热汽中。

 

等到母亲把桂花糕端到灶台上,垂涎已久的我们争先恐后,纷纷抓起一块块桂花糕狼吞虎咽起来,哪里还顾得上揩擦干净沾在嘴角的桂花和白糖。

 

顿时,满嘴留香,余味无穷……

 

此时此刻,正是桂花飘香的时节,我想起了唐代诗人王维的《鸟鸣涧》:“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年华随风而逝,我17岁离开老家江阴,来到中原铁路小站已经38年了。

 

每每想起儿时那飘荡着桂花糕香味的情景,那份记忆、那份情感,永远留驻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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