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卉千葩的众芳国中。有种花选择轻颦在寂夏的薄夜,有种花泪尽在繁星下的涟漪,有种花无心出岫在忘川河畔,有种花蓦然遗世于菩提禅座前。看官,你道这是何孤标傲世的花?它就是文人诗梦中的优昙婆罗花。闲来翻起汉赋唐诗,宋词元曲,却无一首真正描绘它婉娈的幽韵。那些远古里咏月吟风的才子佳人,不忍也不愿亵渎远离红尘的仙葩。这似乎是静敛芳眸中的昙花,留下了几许忧而不凄的遗憾。
《妙法莲华经·方便品》里,如是颂昙花道:“佛告舍利佛,如是妙法,诸佛如来,时乃说之,如优昙钵花,时一现耳。”很初我对昙花的认知起源于此。昙花的花语虽然是稍现即无的暗殇,但是它却在佛海中寻到永恒。我尤其记得《警世通言》里的序,一句“接倾城之貌,挹稀世之人。”使我心中浅浅摇曳起了涟漪,这不就是以昙花为骨的女子写照么?如果一个隐士的名中有昙字,那伊人如是漪昙居士。如果隐士一生种植昙花为伴,那伊人所居如是挹昙斋。我多想是文字中走出的隐士。
正如我在小说《昙遗仙蓦》里所著,涟漪每止如镜,昙花独怅久之。昙花花神与韦陀前世今生的擦肩,看穿了尘世间几多回眸泪起泪落。试想昙花若仅仅是霓裳翩翩的花神,一舞即让芸芸众生倾倒眉湾里。那么它才情何以展露在众芳国中?昙花不同与凡品常质,它不作兴沾染一丝的烟火。冥冥之中亦有相同之处,都是各自梦想为花年而展颜。群芳的梦想大多是怎样吩咐东君,使它们常开不败在瞩目处。唯独是与心偕隐的昙花,只想沉淀在与秋相接的刹那,不负如来不负卿而已。
恋恋那不悔瘗花的红楼梦中人,钟山川秀气与精华一体的林黛玉。她除了有着绛珠仙草的前身,还像何种花共有还泪的今生呢?我独自坐在飘满落花的窗外,静下心来掩卷沉思着。也许黛玉是骨秀神清的寒梅,暗香浮动在疏篱的断肠人;也许黛玉是清标淡雅的幽兰,一双如剪露的星眸过之无不及;也许黛玉是风露清愁的碧荷,天然体虚自始而濯清涟。我更愿心中的黛玉是——为宝玉一现的优昙。如是韦陀那样的潇洒昙花郎,人生若只如初见般无笑无颦,就连太息般的眼光也慵投。
很好有据的是在《红楼梦》第三回,黛玉道:“那一年我三岁时,听得说来了一个癞头和尚,说要化我去出家,我父母固是不从。”抑或彼时黛玉与佛种下不解之缘,宝玉信口出家的不经之谈也实非乌有。殊不知,当聿明氏将昙花带到灵鹫山下,韦陀会不会记起曾经携手——行到水穷处的恬淡,坐看云起时的蹉跎?昙花花神蹙眉对灌露的护花使,可曾恍觉而今真个悔多情?很后韦陀化作天边一碧彗星,熠熠照着红丝所系的昙花。君盟卿誓在这一刹那尽化为零,不化的是一寸情执终冰于心。
开在薄夜的优昙花尽愁涟漪,眸中所倾的红泪缀在银空。昙花郎的诗魂遁离在隔世,从奈何桥前拾下这颗泪,将它挂在凉月如眉的柳湾。此去经年,泪眼散晴在一束佛光下。前生君为韦陀,侬为优昙。今生君为彗星,侬为子夜。来生双双把臂同游忘川河畔,捻着佛珠的手合上十字。三生石上如是雕刻了归去的芳踪,似乎莞尔吟道:“昙花一现为韦陀,恋郎前身初见错。东君忍洒泪雨魂,卿须记昙遗仙蓦。”
辛卯年十月一日琴岫兮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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