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宁 印 象
文/陈慧（四川）
（一）莫 家 街 马 忠 食 府
天虽下着雨，仍然挡不住吃货的菇凉们。
一上出租车，我习惯性的和司机交流当地小吃以及与生活息息相关的价格。
“你们到莫家街，如果吃饭，一定要去马忠食府吃。那里吃的品种多，味道都不错，关键它体现了西宁餐饮特色。”出租司机比西宁的雨热情多了。他热心地给我介绍他们回民的生活习惯，推荐马忠食府。
“很早是一位老太婆推着三轮车在莫家街转角卖酿皮起家，后来慢慢发展，拖动整条街发展。这一条街地产差不多都是她的！”
“那她的儿子很富有。”我和菇凉们羡慕不已。
“她的大儿子已经去世了，现在是二儿子在经营。”
从酿皮起家，而且还是一位老太婆？我的好奇心又来了：这是怎样传奇的一位老人呢？
从酿皮起家说起。对于西宁人来说，尤其是老西宁人，一提到“马忠”首先想到的是酿皮，这是老西宁人记忆中的味道，并延续至今，成为“西宁味道”。
马忠酿皮很早可以追溯到上世纪70年代，当时酿皮是老百姓赶集的紧俏小吃，马忠的祖辈便挑着担子到集市上去卖，由于酸辣可口，且经济便宜深受老百姓的喜爱，担子中的酿皮总能*一个卖完。
马忠酿皮在莫家街市场经营已经有四十多年了，这也是老西宁人记忆中马忠酿皮和莫家街分不开的原因所在。家住仓门街的陈新华老人回忆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莫家街，是西宁市几大集市之一，汇集了上百个摊位，马忠酿皮就是其中之一。记得当年马忠是挑着担子卖酿皮，担子一头是菜板和酿皮桶，另一头是放在罐头瓶里的各种调料，周围放着几个小板凳，方便过往的行人坐下来吃酿皮。夏天吃酿皮很舒服，酸辣爽口，我们家里隔三岔五就会买来吃。”
对于老一代西宁人来说，他们对“马忠”情感更多的是对马忠酿皮的喜爱。如今，“马忠”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从小到大，“以质量求生存、以信誉谋发展”，经营的清真菜肴和青海名小吃品种已达200余种。“马忠”商标2002年获青海省著名商标，“马忠”“马丽亚”商标被评为城中区好商标，在青海省餐饮业中有较高的知名度。
听了本地出租车回民司机的讲解，赶紧上网查阅相关资料，然后迫不及待冲向马忠食府，心中对这位传奇的老人肃然起敬。
“我不要一条街，如果半条街是我的，我都要幸福死了。”大段菇凉听了立刻幻想起来。“我不要半条街，就两间门面已经很满足了。”小段菇凉望着长长的莫家街憧憬着。
望着马忠食府人来人往与装潢豪华的马忠宾馆，我很现实地幻想着：如果有这样持续几十年不断经营就好。
固定资产毕竟只是一个财富象征，但持续不断的经营就不仅仅只是财富的标志了，而是无形承担了很多社会责任。
我并不是高风亮节，更不是故作神秘。做餐饮其实隐形风险大，人的口味变化又快，能持续不断经营那就需要太多苦心与智慧等诸多不确定变化因素。
雨虽然越下越大，出入马忠食府的人越来越多。*一次入马忠食府因人太多而等待座位，这一次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几位4点就直奔而来。
吃晚餐时间按我们绵阳习惯差不多在6点左右，但5点左右这里已经座无虚席，我们只好兵分三路，占座位，挑选特色，传递美食，生怕一不小心就只能一等再等。
到西宁少不了吃羊肉串，到马忠食府当然少不了酿皮、奶酪醪糟、手抓羊肉、羊肉泡馍等特色。为了尽量多吃，仨人都学会了品，而不是狼吞虎咽。经济实惠，品种多样，关键味道正宗巴适。
“先吃吧，回家再减肥！”仨人异口同声安慰自己，然后大刀阔虎开吃。
（二）购 物
来时本地回民出租车司机一路告诉我，这里的牛羊肉参考价值，生肉差不多在25一4O元1斤。他是地道回民，不知道猪肉也不关心猪肉价格。西宁人口少，消费水平并不低，房价在700O元／平方米至2万多。我很纳闷，来时导游小马告诉我们青海GPD全国倒数第二，而西宁消费水平怎么会这么高呢？或许是因为青海湖吧，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
从马忠食府出来，我们顺着莫家街购物。
出来旅游一趟的人总是想给家人带点什么？那便是购物，总想把当地很好吃的，很有特色的带回去，表达自己的爱意。以前因为经济条件差及不良商家多，造成出来玩的人购物质量参差不齐，导致花钱购假货多，总有上当受骗之苦。现在经济条件好，商家注重质量，网络信息发达，对于土特产已经不用大包小包地向家扛，既不方便，又没必要了。
“ 出来一趟，怎么也不能空手而归！”小段如是说。
是的，出来一周了，提及家人，思念随即而来。远方如此近，家却在远方那头。
因为儿子爱吃牛肉干，我更多关注了牛肉干。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挨着的邻家，价差之大。公说公有理，货真价实。婆说婆有理，一分钱一分货。
烘干牛肉16O元／斤，现烤14O元／斤。看着色香味齐全的现烤，我忍不住下手要了一斤。“我家牛肉全是现烤，自烘，牛肉质量好，你吃了下次还会再购。”老板是一位中年女性，手脚麻利，动作熟练，三下两下就给我切块打包装好。
因为是现场操作，我相信我的直觉没错。
“给老爸买了，必须给老妈带点什么，给老妈带了还应该给女儿带点……还有老公。”小段精心为家人挑选礼物，看她一脸幸福的样子令我羡慕又祝福。陪着她我们又来到隔壁邻家。
“烘干牦牛肉90元／斤。”赫赫几个字，显摆的品尝样品，令我有些晃晕。
一步之遥，价差之大。
“为什么你烘干才90？人家16O呢。”我不甘心地问店主。
“我不知道你在哪家购的？现场烘干不可能的，都是从别处发货过来卖的。你看，我今天已经发了很多货呢。”店老板急得拿出手机微信叫我看。
和她交流中知道她来自河北，在西宁做了十几年生意。
彬哥常批评我总是经不住人家自夸，听人家说得好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买了，从不怀疑人心叵测，老骂我长了个猪脑袋。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准我乱购买。
但，面对诱惑，彬哥的话又被抛到九屑之外去了。
“你尝一尝，我家味道怎么样？”店老板热情地给我介绍。
我关心的是价差，牛肉质量区别，味道大同小异。
“一分钱一分货，做生意还要凭良心。”店老板不停地向我推荐。
“那来一斤吧！”经不住老板热情推荐，我仿佛中了邪，又下单了。
一个店主是本地回民，一个是来自河北的外乡人。她们看上去年龄与我差前差后，我该相信谁呢？
味道如何，待儿子品尝后下结论，可牛肉该不会是假的吧？不然又得挨彬哥批评不说，还会再加两个字：“真笨！”
（三）回 酒 店 路 上
因为下雨，西宁秋天的夜晚显得特别冷。出租车一晃而过，小段只好叫了一个滴滴车。一上车，发现司机是一位老年人，看上去不像本地人。
“我来西宁四十年了，我是陕西人。”司机倒是很大方，对于我的好奇他有问必答，而且给我很多意想不到的答案。
“西宁消费水平全国第三，GPD全国第二，倒着数呢，这是个奇怪现象。西宁本地人并不多，70％以上是外地人，尤其是四川人，甘肃人，陕西人特别多，很近几年东北人也来了不少。”司机滔滔不绝向我讲解他眼中西宁。
“消费水平高，或许是因为青海湖吧？现在旅游业慢慢发展了，来青海游玩的，做生意的外地人越来越多，导致消费不断增长。”我个人猜测。
“以前有种说法，说西宁这儿是陕西人的天，河南人的地，四川人的好苦力。你们四川人特别勤快，勤奋。不像北方人懒得很。”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说西宁是陕西人的天下，四川人出苦力。”
“那河南人的地呢？土地哇？”
“那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说，听说以前来这儿的河南人生存力弱，也听说以前他们坑蒙拐骗的人多，导致印象不好。现在政策好了，诚信的人越来越多了。”
“为什么呢？”
“我来西宁40多年了，对于以前的传说也不全知道，但我知道很近几年，*对少数民族的优惠政策越来越多，逐渐汉化，他们比以前容易相处了。还是党领导得好，我当过兵，退伍转业分到西宁参加工作至今。目前，我两个儿子均在外地，只有我和老伴常住西宁。”
“你来过四川吗？”
“没有，我儿媳妇是四川的，四川人好吃，吃得好，有机会，我得去四川走走。”
“欢迎来四川”听外地人如此说四川人，我发出真诚邀请。
“了解马忠吗？”我继续追问。
“知道啊，少数民族做生意，大多数人直接用自己名字取名为门店名字。他是卖酿皮起家的，名不虚传的能人。”饱经风霜的司机大哥有些自豪地向我瞟了一眼。
一个外地来西宁生活了4O多年的陕西司机大哥，不知不觉把自己视为西宁人，毫无保留向我讲解西宁。
讲西宁的天气变化，当地各大名小吃，讲回民的发展，并插了一句“回民的饭可吃，话不可信”等等。提及家乡他忽然自言自语起来，那一抹乡愁勾起他无限惆怅。
“两个儿子都在上海发展，我每年都要回陕西老家。今年干了不干了，每个月退休工资就四五仠元，打滴滴还是可以挣上四五仠，但风险大，不想冒险了，回老家养老算了。”
一位60岁退休的老人每天早出晚归打滴滴，待人处事毫不含糊，对他乡充满激情，对故乡怀着感恩之心，活得坦坦荡荡。从他短暂一言一行中，真令我佩服不已。
我那不可救药的川普，并不妨碍与老人交流，他耐心给我讲了很多，看我听不懂他意思，又讲第二次，并用手写汉字。令我感慨万千：世上好人真多，陌生人之间并无距离感。
我不是记者，无需完成特别规定任务，我只是想从老百姓口中了解西宁，不虚此行而矣。
因为一坐大巴车就是五六个小时以上，我来不及记录当时所见所闻，只好先零星随记，待回家有空再慢慢整理。
短暂接触，西宁印象渐渐深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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