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见过拨浪鼓了,上次见时,还是村里邻居小孩摇着小小的、小小的拨浪鼓。
那时候,在蝉噪虫鸣的夏季,搬一张凉席躺在村口的大榕树下,就能做许多许多关于未来的梦。
“咚……”“针头线脑儿……”,远处的货郎摇着他的拨浪鼓,摇醒了我的梦,也赶走了整个村子老少们夏日午后的瞌睡。
一时间,村里全忙活开了,孩子们、老头们、老太太们,全都拥到了我所占据的树荫底下,簇着那恍若珍宝的货郎担。
姑娘们看重的是那一朵朵漂亮的头花与别致的发卡,她们挨个地试着,还不是地跑到池塘边上看看水里的自己到底美成了什么样子;男孩们和一群年老的钓友们则聚在另一个柜子上,那里有他们喜欢的各种鱼钩、鱼线,看到这些,那几张沾着泥巴或是布满褶子的脸都绽开了花,就像已经看到了一条条在鱼钩上蹦着的鱼儿似的。
其实,很忙活的还要数老太太们了。她们顾不上那还没洗完的几件衣裳,洗一把那还沾着肥皂沫子的手就从池塘的石板上爬了上来,她们在货郎担上细细地找着想要的小号针和黑色线脑,好回家去缝补儿媳妇过年时给她们添置的新衣裳。老太太们是过惯了苦日子的,因此哪怕是还上一角钱的价也是好的。
货郎呢?放下了他的拨浪鼓,拿起了老芭蕉做成的扇子,唤着夏日里不可多得的风。
没什么是能比时间过得更快的,该买的都买了,不舍得散的也散了。货郎又挑起他的担儿,摇着那个很大很大的拨浪鼓,喊着“针头线脑儿”的号子走了……
时间就像一块橡皮,那曾经在生命的白纸上划过的点点滴滴随着时光的流逝,顷刻间已变得干干净净,那过去密密麻麻的美好顷刻间也变得空白了。而记忆则像是一堵长满青苔的古老青砖墙,上面有顽童留下的道道划痕,但时间一长,青苔便又再次地修复了那调皮的印记。
那一棵池塘边上伴我长大的老榕树已不在了,只留下了一截一尺来长的树桩,那上面记载着它曾目睹过的几十个岁月,几十次花开。
村口有了商店,便再也没有谁像以前那样询问,“货郎叔怎么这么些天还没来啊?”昔日的单纯与天真都已去了,换回来一双双写满生活,写满成长的眼神。
蒙着牛皮的拨浪鼓始终是比不过挂着大招牌商店、亮着霓虹灯的超市。
不知多少年,再也没听过那熟悉的鼓声了。
哦,不,现在早已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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